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協和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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協和語
母語國家和地區關東州滿鐵附屬地 滿洲國(今中國東北
滅亡約在1945年之後
語系
皮欽語
語言代碼
ISO 639-3無(mis
協和語
漢語名稱
正體字 協和語
簡化字 协和语
日語名稱
漢字 協和語

協和語是曾經使用於日本影響下的中國東北地區的一種日語和漢語混雜的皮欽語(混雜語言),其主要存在時期自清末日俄戰爭後至1945年滿洲國滅亡。[1]:1

指代「通行於滿洲地區的日中混雜語」這一概念的名稱很多,例如日滿混淆語沿線官話等。現在較常使用的「協和語」一名的可考用法最早出現在1948年的中文報紙,在滿洲國存在的時代並未發現中文或日文材料如此稱呼。

協和語的產生與日本人在滿洲地區的日語使用、中文報紙廣播等媒體中的日語借詞有關,然而協和語本身並未得到關東軍、滿洲國政府的推行。

協和語作為一種皮欽語,產生於日語母語者和漢語官話母語者的接觸,不過當時在日本人之間等場合也有所使用。它的語序接近日語,語法較日語簡單,常省略日語的助詞,詞彙來自日中兩種語言,也有一些詞彙是在協和語中創造出來的。

名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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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現在對1945年以前滿洲地區日中混雜語通常叫做協和語,然而在1945年以前的日文材料中,並不見「協和語」的提法;根據日本學者安田敏朗日語安田敏朗的研究,同時代中文材料中也未見「協和語」這一叫法。「協和語」最早的出處可能是1948年發表於《生活報》的一篇文章,當時應是一種諷刺的叫法。此後日本逐漸採用此名稱。下表列出在當時日文中可見的日中混雜語的名稱。[1]:1-8

中文 日文舊字體 日文新字體 年份 出處 注釋
日支合辦語 日支合辦語  日支合弁語 1924 中谷鹿二《正しき支那語の話し方と日支合辦語の解剖》(《滿洲日日新聞》)
中谷鹿二《善鄰》(漢語學習雜誌,大連)
「漢語與日語混雜產生的奇妙的語言」
不夠本支那語
不夠本語
ぽこぺん支那語
ぽこぺん語
1932 小田切槙雨《支那の性格》(雜誌《善鄰》)
日滿合辦語 日滿合辦語  日満合弁語 1935 中谷鹿二 中谷將原來的「日支合辦語」中表示中國的「支」替換為對應滿洲國的「滿」字。滿洲國官方將漢語官話稱為「滿洲語」
中日合辦語 中日合辦語  中日合弁語 1937 中谷鹿二 中谷在《善鄰》雜誌中刊載中文短文,在其中以中文詞彙「中日合辦語」對應日文中的日支合辦語
日滿親善語 日滿親善語 日満親善語 1938 タカタコトサブロウ[註 1]《滿洲ノ日本語教育》(雜誌《オチボ》) 作者在文中使用時帶有諷刺意味,並不是親善的場景
日本語的滿語 日本語的滿語 日本語的満語 同一文章中的另一種說法。滿洲國官方所稱「滿語」「滿洲語」為漢語官話,並非滿族的傳統語言滿語
日滿語 日滿語 日満語 1939 山田清三郎日語山田清三郎 (作家)[註 2]北満の一夜 伊藤信雄的《北満教育建設記》(1942)中也用到此詞
日滿混淆語 日滿混淆語 日満混淆語 1941 野村正良《満洲国の言語概観-満洲国の言語的構成 野村是當時較早以學術觀點研究滿洲地區混雜語的人
日本製滿洲語 日本製滿洲語 日本製満州語 1941 教材《初等支那語教科書教授參考書 巻三》 該書為滿洲國的日本人學校所用漢語教材
沿線官話 沿線官話 1926-1941 野村章《「満洲」「満洲国」教育史序説 沿線指的是南滿洲鐵道沿線。野村著作發表於1990年代,稱當時的日中混雜語被稱為「沿線官話」

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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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東州、滿鐵附屬地、滿洲國的日語使用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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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人在滿洲的存在主要始於1905年日俄戰爭之後。日本依據《樸茨茅斯和約》,租借關東州,獲取南滿洲鐵道權益[1]:1九一八事變之前日語教育主要發生在關東州和各處滿鐵附屬地。滿洲國建立之後,出現了日本農業移民等各種移民,1945年滿洲國滅亡時當地日本居民約有166萬人。[2]:52

根據日本學者1942年的記述,大連旅順的中國人基本都能說日語,奉天較大連旅順略少,而新京更少,到哈爾濱又明顯減少,在北滿的農村則40歲以上的中國人幾乎沒有能說日語的。[2]:53

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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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滿洲國的關東軍為了避免國際社會的非議,在1932年建國伊始沒有採用在關東州和滿鐵附屬地所使用的日文教材,而是大體沿用了中華民國的教育體制,教育中同時採用日語和漢語。1934年起,開始將日語課程加入小學教育內容,3年級以上的學生每周課有2課時的日語課。因而這一時期在教育體制上來說,日語的地位尚不及漢語和英語。[2]:52

1938年1月,隨着新學制改革,漢語[註 3]、日語、蒙古語被定為滿洲國的國語。三語國語時期,日語成為制度上的優勢語言。學校教育要求學生必修日語,而在漢語和蒙古語之中選擇一種[註 4]。日語課程自小學一年級開始,每周8到10課時,時間是漢語課程的2倍。[2]:52

法律、行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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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洲國的法律多為日本人起草,故而雖然以中文書寫,有疑義時以日文解釋為準。滿洲國政府公文在建國時僅以中文發行,但由總務廳秘書處發行《滿洲國政府公報日譯》(公報1-3期時名為《滿洲國政府公報邦譯》)。1934年4月14日頒布的《政府公報發行規程》中規定,由秘書處發行公報日譯版,並且政府公報的規程也適用於日譯版。1935年12月24日,隨着《政府公報發行規程》的修訂,「日文翻譯」的說法被「日文版」替代,從此中日雙語都是公報的正式語言。此後中央政府的發行物均等地使用中日雙文。而各地方政府則仍以中文為主。[3]:35-37

獎勵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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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8年的語學檢定試驗,針對日語母語者的滿洲語(漢語)三等試題

1938年,滿洲國民生部為了普及日語,開始組織語言能力考試「語學檢定試驗」,分為特等、一等、二等、三等這4個等級[3]:41。第1次考試(1936年)時參與人數5,492人,報考日語的有3,607人;第6次考試(1941年)時參與人數39,769人,報考日語的有31,369人。對於考試合格者,政府給予獎勵。如果企業招聘了擁有日語等級的人員,政府會給企業以補貼。而滿鐵等大企業還有公司內部的日語能力獎勵機制。而自1938年起實施的官吏選拔制度中,參與選拔考試的人必須在自己母語之外選擇日語、漢語、蒙古語俄語之一接受考試。[2]:52,53

滿洲國的漢語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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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滿洲國成立之前,「滿語」和「滿洲語」指的是滿族的傳統語言。而滿洲國成立後,用「滿語」指代漢語,偶爾也稱「漢語」。而「支那語」「中華語」「華語」等名稱幾乎不見使用。這是因為滿洲國作為新的國家,理應有對應的國語,所以儘管原本滿族的傳統語言滿語並未滅絕,也要強行改變名字。[3]:46

為了與原本的漢語儘量區隔,滿洲國的漢語在科學、文化、制度、組織等方面有意識地借用日語詞彙,乃至在語法上也儘量追求與標準漢語有所區別。滿洲國政府也試圖確定「滿洲語」的標準。1944年,滿洲國決定以松花江流域地區的「滿洲語」為標準口語。其理由是「此地雖然較偏遠,然而發音卻比南滿地區好,與北京音接近」。[3]:46,47

漢語新文字的嘗試——滿洲假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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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語和漢語兩種語言在書寫上都是用漢字,導致漢字詞彙有不同讀法。滿洲國[4]和日本的學者為了減少這種混淆,嘗試從日文中借用片假名來書寫「滿洲語」即滿洲國的漢語,這就是滿洲假名満州カナ)。在同一時代,漢語有注音符號和羅馬字拼音來標記語音,滿洲假名的創製也有與之對抗的意義。如果使用滿洲假名,則漢語與日語可以共享一種文字,哪怕具體發音不同,詞彙的借用也將變得更容易。此外,推行假名書寫漢語,也有降低識字難度,提高識字率的效果。[3]:47,48

滿洲國國語調查委員會在1941年10月,決定廢止注音符號的使用。1943年,滿洲假名的標準(《「満州カナ」趣意書並に解説書》和附表《満州カナ拼音表》)完成。此後,滿洲國在繼續使用漢字的前提下,要求以滿洲假名作為輔助。[3]:49,50

日本學者之中也有人批評滿洲假名。除了擔心廢除漢字會引起一些人的反抗情緒,也在技術上指出了滿洲假名的問題:無法準確反映出漢語的雙聲疊韻;以原本表示日語清濁音的假名標記漢語的送氣音不送氣音[註 5];漢語中某些音節以滿洲假名書寫時差別難以理解,例如佛(フォー)與否(フォウ)。有學者建議使用滿洲假名以外的其他方案作為漢語的表音文字。[3]:50,51

特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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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樣的交流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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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種日中混雜語,協和語首先用於日本人和中國人的對話,然而它也被應用於日本人之間、中國人之間。由於使用者語言背景不同,所使用的混雜語中的日語、漢語成分也不同。例如,兩個日本人之間的協和語可能只是「帆をかけた小車シァオチェーは日本では見られないなァ」(在日本沒有掛着帆的獨輪車),整句是正常日語,但直接借用了漢語詞彙「小車」(獨輪車)。而日本人和中國人之間的協和語就明顯具有混雜語言的特徵,語法簡單。此外協和語也應用於日本人和非漢語母語者之間。[2]:58-60

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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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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協和語常使用日語式的語序,即主語-賓語-動詞的順序。例如「他的姑娘的朋友大大的」(他有很多女性朋友),「有」位於句末。[5]:61,62

句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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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表性的協和語句式有句末的表疑問「 ka」、表存在、所屬或表完成、斷定的「有」、表否定的「沒有」「不是」和表祈使的「好」。[5]:62-64

句式 詞彙  例句 漢譯
疑問 你的ニーデ知道チド 你知道嗎?
一個イカ多少錢ドーショーセン 一個多少錢?
所屬、存在 每天每天的幹活計大大的 每天都有很多工作
玉子たまご 有雞蛋
完成 他的頭壞了的 他的頭部受傷了
他的去年的快快的死了 他去年就死了
斷定 這個你的壞了的,奥さん的生氣 你把這個東西弄壞了,你妻子會生氣的
他的錢給沒有的,三びん進上 他沒給錢,我打了他。(三びん為3個びんた binta掌摑,引申為毆打)[5]:67
否定 沒有 這個酒的力氣沒有的,喝醉的沒有 這酒度數不高,喝不醉
今天來來有的,壞了沒有 今天(客人)來得很多,(商品)不會變質
不是 這個我的不是 這個不是我的
小偷兒的不是 沒有偷
祈使 你的力氣大大的押す的 你用力推
這個的壞了,你的快快的幹活計 這個東西壞了,你快點修理

表示第二人稱的「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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協和語中,「你呀ニーヤ」被用來當作第二人稱代詞(你)。例如「你呀ニーヤ車乗るハオ」(請(你)乘車);「你呀ニーヤ不行プシンじゃないか」(你不行啊)。[6]:197

「的」字的用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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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語中,「你的」「我的」通常表示所屬關係,並且在一些情況下可以省略「的」字。然而在協和語中,「你的ニデー[註 6]」「我的オデー」常被用作人稱代詞(其後不使用日語格助詞「に」的情況下常作為主格[7]:40)。例如「你的ニデーどこへ行くんだ?」(你去哪裡?)「我的オデー活動でも看看カンカンしようと思ふ。」(我去看看活動。)將「你的」「我的」當作人稱代詞借用到日語時,後邊可能接續日語表示所屬的助詞「」,產生形如「我的オデーのは~」這種語義重複。這種將「你的」「我的」借用作人稱代詞的做法,可能是因為日語的人稱代詞多為2、3音節的詞彙,而漢語「你」「我」為單音節。日語母語者借用漢語時,出於語音節奏上的習慣,下意識地加入「的」字。[2]:62,63

口語中並不區分「的」與「地」。在協和語中也經常見到在副詞、形容詞中使用「地」、「的」的用法。例如「大大的タァータァーデー要」(很需要)、「お前は聰明的ツォンミンデだな」(你很聰明)。[2]:63

「的」字的過度使用被認知為協和語的特徵,至今東北當地人也會在開玩笑時模仿協和語的這種用法。[2]:63

助動詞「あ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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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年刊載於《朝日畫報日語アサヒグラフ》的廣告,上半部的漫畫中使用了協和語台詞「このカメラよく写るある」「カメラなにあるか?

ある aru」本來是日語的一個常用五段動詞,但在協和語中可以代替標準日語裡「である/です/だ」這三個助動詞,表示斷定。儘管在日語裡這是一個語法錯誤,在協和語環境中日本人之間也會這樣使用。該現象並非協和語所獨有,在150年前橫濱港開設的時代,伴隨着日本人與外國人的接觸,也有類似的現象發生。[2]:63,64

該現象在今日的日本也被看作代表性的中國式日語,在模仿中國人時會使用。[2]:63,64

日語助詞、形式名詞等省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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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語的助詞和形式名詞在協和語中經常被省略。最常被省略的是助詞「」和「」。例如「日本兵隊サン…ワタシ(の)バリカン(は)ヨク切レマシェン」(日本兵先生,我的推剪日語バリカン不太好用)。又如「余り走る(と)お客様車から落ちる(のでは)ないか。」(車太快了的話客人不會從車上掉下去嗎?)一句省略了表示假設條件的和准體言助詞では[2]:65,66

詞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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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詞與句子級別的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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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語母語者之間使用的協和語,主要是詞彙級別的借用,例如:「おい、啤酒ピーチユを飲めよ」(喝啤酒吧)一句中,僅借用了漢語「啤酒」一詞。而日語母語者和漢語母語者之間則更可能發生句子結構級別的借用。如(日本人問當地小孩):「郵便局在哪兒ユービンチューツァイナール?」[2]:60,61

在借用時可能忽略被借用詞彙本身已有的語法意義,導致意思的重複,例如:「おやッ…落了馬了ラオラマーラしたな」(哎呀,從馬上掉下來了)一句以日語為基礎,借用了漢語「落了馬了」。漢語「落了馬了」本身已經表明事情已經完成,但日語借用後仍然使用動詞過去形「した」,實質上是意義重複。[2]:60,61

詞彙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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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用自日語的例如「進上 shinjō」,表示給予;「飯々 meshimeshi」,表示飯或吃;「帰ろう kaerō」,表示回去或走。[5]:65

借用自漢語的例如「壞了」,表示破損、受傷、變質腐爛等;「大大的」,表示非常、大量;「一樣的」,表示相同。[5]:66

日漢混雜的詞語例如「還少少」,「少少」為日語,意思為還稍微;「不行じゃないか janaika」,用於主張否定意見。[5]:67

還有一部分為造詞,例如「ぽこぺん pokopen[註 7],表示不好、不行;「幹活計」,表示工作、做事、做買賣。[5]:68

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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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對協和語的記錄主要是文字,不過從文字記錄也能夠了解一些語音上的特徵。可以看到借用的漢語詞彙儘量接近漢語發音,而不是日語漢字的音讀。然而因為使用的仍然是日文假名標音,能夠記錄的發音仍然和漢語有差距,並且無法記錄聲調,可以推測當時的協和語在語音上對漢語借詞的發音也不夠準確。[2]:61,62

日語對滿洲地區漢語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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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鐵、滿洲國時代有一些日語詞彙因具體的生活方式的影響借用到東北方言,例如「開路」,借用自日語「帰ろう」,指「回去」。日語 kuruma這一詞彙曾經在當地漢語中用於叫停馬車。[6]:198 另外,在東北下水道也被稱為「馬葫蘆」,這源自日語中下水道一詞「マンホール」(manhoru)。

對協和語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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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洲國時期,政府與日本學者對作為混雜語言的協和語持批判態度。[1]:10,11

「協和語」這一概念在中文語境中一直帶有負面色彩。「協和語」的存在常與日本的侵略行為相聯繫[8]:13。例如1950年代有人批評協和語是一種「怪話」,是破碎的中國話,在話劇舞台上過多地使用協和語是一種畸形語言愛好[9]

皮欽語以外「協和語」一詞的用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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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代書面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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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洲國時期,報紙等書面中文裡也使用很多日語借詞,被一些中國研究者稱為「協和語」。例如「錦縣無線電台放送開始」的「放送」意為廣播。「電話使用改正」的「料」意為費用[8]。有一些中文則在語法上也受日文影響,例如「優秀大型貨物船熱田丸大連着」(先進的大型運輸船熱田丸抵達大連),「日小鐵工業滿洲移駐」(日本的小型鐵製部件工廠向滿洲遷移)[10]:148

語言學家陳原用「協和語的思想」形容滿洲國時期受日文影響,在標點符號的用法、引語的用法等方面照搬日文標準的書面中文。[1]:11,12[11]:76

對日本人所使用漢語的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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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洲國政府官吏中的中國人對日本人的漢語發音和日本本位的態度不滿,諷刺地稱之為協和語。[1]:11

滿洲國執政、皇帝溥儀在回憶錄《我的前半生》中把被迫使用的日本式漢語詞稱作協和語,例如「御真影日語御真影」(皇帝的照片,本應稱為「御容」),也把報紙上的帶有宣傳意味的「赫赫戰果」「堂堂入城」稱為協和語。[12]

指代漢語之外的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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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恩來在1963年接見朝鮮科學院代表團時,曾用「協和語」指代延邊地區受日語影響的朝鮮語[13]

注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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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 作者署名為日文片假名。因為該文章所載雜誌的立場為倡導推行片假名文字。
  2. ^ 櫻井《満州ピジン中国語と協和語》中誤作「山田政三郎」
  3. ^ 滿洲國官方稱漢語為「滿語」「滿洲語」,而將滿族的傳統語言稱為「固有滿洲語」。[2]:52
  4. ^ 大致而言蒙古語教育主要見於興安四省地區
  5. ^ 漢語拼音也有這個問題:通常b/p、d/t、g/k、z/s在拉丁字母中表示濁音和清音,但漢語拼音中也用來表示送氣、不送氣音。
  6. ^ 發音也記作多一個音拍ニーデー
  7. ^ 有材料認為ぽこぺん來自漢語「不夠本」,這裡採用論文裡的說法,認為屬於造詞。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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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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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桜井隆. 満州ピジン中国語と協和語 (PDF). 明海日本語 (明海大學). 2012-02, 17: 1–15 [2018-06-19]. NCID AN10510565. (原始內容 (PDF)存檔於2016-05-19) (日語). 
  • 張守祥. 「満州国」における言語接触 : 新資料に見られる言語接触の実態. 人文 (學習院大學人文科學研究所). 2012-03-28, 10: 51–68. NCID AA11841726 (日語). 
  • 安田敏朗日語安田敏朗. 「王道楽土」と諸言語の地位. アジア研究 (亞洲政經學會). 1995-1996, 42(2): 49–62 [2018-06-19]. NCID BA89343725.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8-06-19) (日語). 
  • 內田慶市. Pidgin──異語言文化接觸中的一種現象 (PDF). 東アジア文化交渉研究 (関西大學文化交渉學教育研究拠點). 2009-03-31, 2: 197–207 [2018-06-19]. NCID AA12327433. (原始內容 (PDF)存檔於2018-06-19). 
  • 四宮愛子. 「日支合辦語」の研究 (PDF). 文化交渉 (関西大學大學院東アジア文化研究科). 2017-11-30, 7: 59–78 [2018-06-19]. NCID AA12712795. (原始內容 (PDF)存檔於2018-06-19) (日語). 
  • 王文喜; 緱瑞隆. 殖民语文政策的怪胎——简论伪满“协和语”. 漢字文化 (北京國際漢字研究會). 1990,. 1990(2): 13–16 [2018-06-19]. ISSN 1001-0661.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8-06-19). 
  • 亓華. 由矢嶋美都子翻譯. 二十世紀に中国語が日本語を導入した二度のピークとその特徴 (PDF). アジア研究所紀要 (亜細亜大學アジア研究所). 2003-03-31, 29. ISSN 0385-0439 (日語). [永久失效連結]
  • 周恩來. 周恩来总理谈中朝关系. 外事工作通報 (國務院外事辦). 1963-06-28,. 1963(2) [2018-06-19].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8-06-19). 
  • 劉剣. ピジンとしての「協和語」の文法研究. 中央學院大學社會システム研究所紀要 (中央學院大學社會システム研究所). 2018-03, 18 (2). ISSN 1346-2083 (日語). 

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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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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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關條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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