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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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斯·史达顿英语Hans Staden对在巴西进行的人食人行为的描绘,1557年。

食人,特指人类之间的同类相食。人食人的动机有很多种,包括:充当粮食、基于某种宗教仪式理由、当地文化许可的族群人食人,丧葬仪式、遭遇灾难、战争饥荒等极端情况下为求生被迫的人食人、为了医疗为目的食用人体部位器官或血液、仇恨或是精神异常者所为的人食人等。

食人行为一度出现在许多人类社会之中,但在现代变得相对罕见。[1]

根据考古证据,科学家推论尼安德塔人群体内部[2],以及与智人之间[3],可能存在食人行为。

理由与类型[编辑]

充当粮食[编辑]

含有丰富脂肪的女性乳房,在许多案例中被视为补充脂肪的珍贵来源。儿童的身体也因类似原因,受有此类需求者的偏好。[4] 在现代之前,许多澳洲原住民家庭因常态性的粮食不足,经常杀害食用非常幼年的子女。[5][6][7]刚果盆地部分地区,人们一度盛行杀害并食用被俘虏以及被当作奴隶的儿童。[4]

文献显示蒙古帝国军队有成员不仅是为了营养需求,更出于对人肉味道的偏好,以及折磨被征服者的动机(水煮或烘烤被俘者,经常是儿童或成年女性)。[8][4]

粮食短缺时作为维生营养来源[编辑]

在全球各地的历史纪录中,严重粮食短缺发生时,人们经常在其他食物来源都难以获得的情况下,食用活人或死者的身体。

在中国大陆地区,文献记载人们经常在这类情况下交换(幼年)子女食用(“易子而食”[9]、“易子而飧”[10]),有时也会食用自己的孩子;而且有时更偏好食用女性,因为男性因某些缘由,被刻意保留下来。[4]

苻登率军作战时,带领部众食用战死敌对者的肉,部众因此获得作战所需体力。[11]

秦宗权率军作战时,部队携带以盐腌渍的尸体作为粮食。[12]

朱粲不论是带兵或自身需求,在缺粮时即杀人作为替代食物来源。

据史书记载,黄巢所率部众在缺乏粮食情况下,捕捉所在地区垂死民众,烹煮食用;但有关记载遭质疑其合理性[13]

赵思绾在占领长安城后,因粮食短缺,将城中妇幼杀死作为食物。

安史之乱睢阳之战过程中,睢阳城中民众和军士在坚守城池过程中粮食耗尽,被迫食人。国共战争长春围困战列宁格勒围城战等也发生类似情况。

在10至12世纪,北宋和辽[14]等政权辖境内,接连出现因气侯等条件所致之粮食收成短缺,造成严重饥荒,最终迫使人们食人求生;后来,宋金战争等造成此类现象更加严重且普遍,包括汴京[15]江淮地区[16]等。

在明清政权辖境内,人们多次在粮食严重短缺时,出现食人现象[17][18][19];在多次战争中,不同的军队也屡次捕杀民众作为食物[20]

习俗[编辑]

新几内亚岛等地的习俗[21][22],如法雷人的丧葬习俗。

医疗保健需求[编辑]

中国大陆地区[编辑]

“割股疗亲”一度流行于中国大陆地区的汉文化圈[23][24];该文化圈亦长期发展且相信食用人体部位和相关产物的疗效,《本草纲目》中有详细的记载[25][26]

宋代官员林千之在担任钦州知州时,为了治病,在当地捕抓儿童并制成肉干。

明代太监高采据称为了使其生殖器复原,四处购买儿童杀害食用。[27]

明末翰林院庶吉士郑鄤被凌迟处死后,他身体的切片被作为“疮疖药料”贩售。[28]

清顺治年间安邑知县鹿尽心为治病,据称听信于方士,高价购买儿童杀害并取食脑部,受害者众。[29]

鲁迅的《》描写了人们相信人血可用以治疗肺结核。

文化大革命中,有人宣称出于治病动机,食用暴力斗争死难者的身体部位,甚至为此目的故意陷害该受难者致死。[30]

有些人为了治病等保健需求,食用死去胎儿的身体或胎儿之有关产物(如紫河车[31];电影《饺子》描写了有关的故事。[32]

欧洲[编辑]

在近代早期的欧洲,为医疗目的食用人体部位和血液变得流行起来;这类风气在17世纪达到顶峰,在某些情况下一直持续到19世纪下半。[33]

仇恨[编辑]

刘瑾袁崇焕等被凌迟处死时,他们的身体被切片贩售,许多对他们感到痛恨的民众前来抢购并食用。历代也有许多案例显示,在政治和军事斗争中,有人在被处死后,身体被其生前斗争受害者怀恨分食泄愤,如侯景张彦泽等。

精神异常[编辑]

案例[编辑]

其他[编辑]

  • 李廓在颍州捕获夜间出没的强盗,询问他们为何杀人必食其肉,首领表示是因为有厉害的同业教导他们,这么做会使被抢劫者在抢劫当下昏睡或陷于恶梦之中不醒来。[38]
  • 耶律倍据称喜爱喝人血。[39]
  • 王彦昇戍守边疆逮获当地外族违犯法律时,会在与部属的酒宴上公开将犯人耳朵拧下配酒生吃。[40]
1893年的一张地图,可以看见人食人习俗广泛存在于美洲、大洋洲。亚洲则存在于西藏和西伯利亚的汉特人中,非洲除刚果地区Mangbetu人之外也鲜有这一习俗。这些生存在相似恶劣环境下的人们对于食人的反感程度也较低。

文化常态[编辑]

人类学对不同文明在不同时代的食人的习俗是否常见有争议。许多冒险家可能刻意夸大,或是仅听闻其他部落的转述,便宣称某些传统文化有食人的习俗,但人类学实际考证后发现许多食人的宣称都无法证实,或只发生于特殊情况。

巴布亚新几内亚法雷人过去有食用过世亲人遗体的习俗,而这在1950年代导致了库鲁病这种普里昂蛋白引发的海绵状脑病在法雷人社群中传播。直到此项习俗中止后库鲁病才逐渐消失。

墨西哥的阿兹特克帝国有把祭神后的死者食用的风俗(而巴西的图皮南巴人英语Tupinambá people也有食战败者的风俗)。

在太平洋周边,所罗门群岛[4]斐济[4][41]库克群岛[42]、纽西兰的毛利人族群[4][43]马克萨斯群岛[44]等,有许多相关文献和考古纪录。

特殊情况[编辑]

历史上多次出现因战乱饥荒而出现的“人相食”事件。近代最著名的是1846年到1847年间,在美国发生的唐纳大队事件。

中国[编辑]

北京猿人头盖骨被部分考古学家认为是中国最早的人吃人。中国正史记载,中国历史上发生多次食人事件,饥荒状态的食人现象很难避免,但衣食无虞者仍然食人的纪录也罄竹难书;另外一些被凌迟处死的人,也有民众吃被处决者的肉的状况,例如崇祯二年(1629年),杀袁崇焕张岱《石匮书后集》:“(袁崇焕)遂于镇抚司绑发西市,寸寸脔割之。割肉一块,京师百姓从刽子手争取生啖之。刽子乱扑,百姓以钱争买其肉,顷刻立荆开腔出其肠胃,百姓群起抢之,得其一节者,和烧酒生啮,血流齿颊间,犹唾地骂不已。拾得其骨者,以刀斧碎磔之,骨肉俱尽,止剩一首,传视九边。”,“时百姓怨恨,争啖其肉,皮骨已尽,心肺之间犹叫声不绝,半日而止,所谓活剐者也……百姓将银一钱,买肉一块,如手指大,啖之。食时必骂一声,须臾崇焕肉悉卖尽。”(计六奇:《明季北略》卷五)。北宋末时吃的男子称为“饶把火”,妇人少艾者称为“不羡羊”,小儿呼为“和骨烂”,又都统呼为“两脚羊”。到了明末清初,由于战乱原因再加上中国多地时常出现饥荒与水灾泛滥。因此在当时多有人吃人,由于饥荒导致了多人死亡。因此人吃人在当时并不少见,而当时亦把宰杀的人肉称之为“菜人”。而在明末清初“岭南三大家”之一的屈大均所创作的《菜人哀》便可得知。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1958至1960年上半年,在毛泽东领导下的大跃进运动中,因政策错误而导致出现了人类历史上最严重的饥荒,史称三年大饥荒。部分饥饿的民众被迫食人,信阳事件便是其中一例。文化大革命期间亦发生过广西文革屠杀等涉及人吃人的事件,且当时并非饥荒状态,不同的来源纪录发生了数百起规模不一的食人事件,大部分是出于对所谓“阶级敌人”的仇恨,但有时也出于健康问题及迷信偏方[45][46]

二战[编辑]

二战中有很多人相食的事,在苏芬战线继续战争就发现了苏联士兵食人并有人皮照片留下。[47]列宁格勒围城战中,从41年冬天,吃光了老鼠之后开始有食人的报告。城里的警察局还组织了特殊分队缉拿食人犯。[48][49]

1941-1942年的8个月中有280万苏联战俘死去。[50]据USHMM纪录,1941的冬季“饥饿和疾病造成的死亡规模无法想象”[51]。战俘中也发生了很多食人的现象。[52]

斯大林格勒战役结束时也发现一些德国士兵在饥饿中食人。[53]这次战役中有十万德国军人被俘,他们全都被送到西伯利亚中亚战俘营,在慢性折磨下由于食物不足,很多人开始食人。只有不到五千名战俘活到了战后。[54]

太平洋战争中的日本兵也食人肉,有的是从活人身上割肉,据一名印度战俘Hatam Ali证言,在新几内亚:“日本人开始挑选战俘,每天有一人被带去杀死吃肉,共有一百人被吃掉了。我们剩下的人被带到50英里(80千米)外的地方,又因为生病死了十人。之后日本人又开始食人,这次被挑上的人是活着割肉,然后扔到沟里等死。”[55]

另一例有名的事件发生在1945年的父岛,这次情况非常诡异,立花芳夫中将在粮食充足的情况下,命人杀死五名被俘的美国军机的机员,并由遗体上取出一些肉,煮成寿喜烧烤肉,其目的可能是泄愤或鼓舞士气。日本投降后30名日本军人被控以杀害战俘及扰乱尸体罪,立花芳夫为首的五人被判有罪处以绞刑[56]

1944年,北海道发生遭难的日本陆军征用船船长吃掉死亡船员遗体的事件,史称“光苔事件”。[57]

现代[编辑]

从1990年代开始的朝鲜饥荒中出现了大量食人报道[58][59]。据报道金正日还在1996年下达了专门的打击食人现象的命令。[60]1997年7月9日,朝鲜非法越境人员李永吉、金京哲越境进入中国,13日凌晨2时许,2人发生口角,李用盗窃来的斧子和修鞋用的刀将金杀死,并肢解其尸体。将躯干装在一白色塑料纺织袋中藏到树林中的一深水渠内,以备充饥。内脏及部分尸肉用火烧熟后在几天内吃掉。[61]1998年有中国游客的证词表明存在食人。[62][63]2006年报道说朝鲜有三个男人因贩卖人肉被处决。[64]2013年又有新食人报道传出,包括一个男人因吃他两个孩子被处决。[65][66][67]关于食人的范围的说法则不统一,逃亡者说面积非常大[68],但芭芭拉·德米克在她的书《我们最幸福:北韩人民的真实生活》中认为并非如此。[69]

流行文化[编辑]

民间故事、传说、神话[编辑]

电影[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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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部链接[编辑]

参见[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