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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壁之戰 (54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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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壁之戰
日期546年十月-546年十一月
地點
玉壁(今山西稷山西南)
結果 東魏軍未能攻陷玉壁,最終撤軍
參戰方
東魏 西魏
指揮官與領導者
高歡 韋孝寬
兵力
100000 7000
傷亡與損失
70,000[1] 不詳

玉壁之戰,是南北朝時期東魏丞相高歡西魏發動的戰役,旨在攻取戰略要地玉壁城,進而打開西進的道路[2]。546年十月,高歡率重兵進攻玉壁城。西魏守將韋孝寬積極防守,東魏軍屢攻不下,傷亡慘重,高歡憂憤成疾。546年11月,在五十日的苦戰之後[3],東魏軍撤退。隔年高歡病死。


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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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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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苑之戰中高歡大敗後,西魏趁勝進擊,包圍蒲坂,在河東薛氏的響應下,宇文泰攻佔了絳郡定陽蒲坂,從此西魏擁有了這塊進可威逼晉陽,退可拱衛關中的軍事重地。公元539年,西魏王思政上表,請求移鎮於此,並在這裏選擇玉壁,修築城池。玉壁城處於汾水涑水峨眉塬(地處如今的運城盆地中部)北緣,峨眉塬西面是黃河峽谷, 邊緣因為受到水的沖刷形成了非常陡峭的高崖,高達五十餘米,堪稱天然的防禦壁壘,而在塬上,地形平坦土地肥沃,非常適合駐軍囤田,又游稷王山孤峰山兩座制高點方便觀察形勢,而王思政修築的玉壁城在峨眉塬的最北端,幾乎背靠汾河,控水扼道,隨時威脅到汾水上游的晉陽。高歡原本可以繞開潼關天險,繞道蒲坂直撲長安,但現在這塊土地已經被西魏佔領,所以玉壁城成為了高歡的眼中釘。

公元542年,高歡連營四百里,向玉壁開來,高歡大軍兵臨城下,隨後寫信勸降王思政,以并州刺史的官職威逼利誘他,卻反而被王思政譏諷不守信用,當年可朱渾元投降了他,卻沒得到許諾的并州刺史的官職。高歡被激怒,下令圍攻玉壁城長達九日,此時又趕上天降大雪,東魏凍死者甚眾,高歡無奈,只好撤回而去,回去就將可朱渾元升任為并州刺史。

攻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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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魏將并州刺史王思政調任荊州刺史,王思政離任之前,舉薦晉州刺史韋孝寬,防守玉壁,當東魏得知王思政離任的消息,高歡極為激動,認為奪回玉壁的時機已經到來。於是傾山東之眾,企圖一戰而勝。

公元546年,東魏大軍連營數十里包圍玉壁,高歡首先動用人力,將汾水改道,企圖斷絕玉壁城中的水源,但是韋孝寬命人在玉壁城中打深水,解決了這個問題。於是高歡在城南起土山,試圖在高度上蓋過玉壁的城牆然後居高臨下發動攻勢。韋孝寬則處變不驚,將城牆上敵樓再次加高,氣得高歡派出使者向韋孝寬放出狠話:「你把樓蓋到天上去,我就挖地道攻破你的城池!」

高歡在城北重新壘起了土山,在城南挖起了地道,面對高歡的攻勢,韋孝寬早就自己先挖了一道長溝,並派兵駐守,等到東魏的士兵挖進城內的時候,正好被韋孝寬的長溝截斷,凡是出來的東魏士兵都被駐守的西魏士兵斬殺。而躲在地道內士卒,韋孝寬命人在地道口堆積柴火點燃,然後加上鼓風機在地道內扇風。一時內地道煙火湧入,東魏士兵被灼燒熏死這甚眾。高歡內心憤恨,命令士兵建造攻車撞城,車之所及莫不摧毀。韋孝寬選擇以柔克剛,將布縫合成一個巨大的布幔,攻車攻向哪裏,就向布幔放在哪裏,與城牆見隔開一段距離,很大程度上緩和了攻車撞擊的力度,城牆得以保全。東魏試圖反制,將松枝和麻杆等易燃物品綁在長杆上點燃,準備將韋孝寬架起的布幔連帶敵樓一起燒掉,但火把還沒碰到布幔,城牆上已經伸出了一杆杆十分鋒利的長鈎,長鈎子將火把上松枝和麻杆的部分截斷,導致東魏的火攻失敗。

於是東魏士兵又一次挖起了地道,只是這一次地道沒有挖到城內,而是挖到城牆下就停下,當抵達城牆下的時候,東魏士兵就放火燒毀支撐地道的樑柱,地道坍塌,上面的城牆也會失去支撐,轟然倒塌,高歡十分自信這種攻城的方法,他曾在攻打鄴城的時候就做過。於是東魏士兵在玉壁城的四面又開啟了二十條地道準備隳城。於是韋孝寬每當一處城牆被挖塌,他就會立即用木柵欄堵上缺口,以此來補救。東魏士兵看見城牆雖然沒了,但又是一座營壘,東魏士氣受挫,於是韋孝寬在此時發起反攻,攻佔了城北東魏壘成的土山。

高歡無奈,只好派祖珽勸降韋孝寬,祖珽對韋孝寬說:「君獨守孤城而西方無救,恐終不能全,何不降也?」 韋孝寬回答道:「我城池嚴固,兵食有餘,爾者攻者多自費力,我等守者常安逸,再者哪有城池被圍十餘日就必須救援的呢?我倒是擔心你們的軍隊會有來無回啊!我韋孝寬,關西男子,必不為降將軍也!」

祖鋌又對城中的軍民說道:「韋城主受君榮祿,必須要守城,可爾等軍民,沒必要跟着他赴死啊!」 祖珽出城後,寫上能斬韋孝寬者,拜為太尉開國郡公,賞帛萬匹,然後用弓箭射入牆內,韋孝寬看到懸賞信,旋即在背面寫道:「能斬高歡者也同等封賞」。

如此,東魏面對玉壁城毫無辦法, 苦苦圍攻了五十天之後,東魏患病而死者多大七萬,向來體恤六鎮士兵的高歡將陣亡將士的遺體聚在一起安葬,自己也因為心力憔悴,一病不起,於是恐慌的情緒迅速在東魏軍中蔓延,高歡不得已下令撤圍玉壁。

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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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壁之戰遺址中東魏兵馬的累累白骨

東魏在玉壁之戰大敗,當時高歡患病,漸漸地東魏軍中開始傳出流言,說高歡被西魏的定攻弩射殺,這流言傳到西魏的時候,西魏也很配合高歡被弓弩射中的流言,放出話說:「勁弩一發,必然殞命」,這樣一來,高歡已死的消息甚囂塵上。高歡聽說後,勉強支撐着病體,上座召見權貴來打破流言,在宴席之上高歡命令敕勒人斛律金唱《敕勒歌》:「敕勒川,陰山下,天似穹廬,籠蓋四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歌聲鏗鏘,高歡自己參與合唱,想起了玉壁之戰中鮮卑士兵的累累白骨,想到了自己數次征伐西魏的留下的遺憾和不甘,哀感流涕。

高歡當年將玉壁城七萬戰死的士卒埋在了一起,形成了萬人冢。萬人冢原先黃土覆蓋,後因年久水土流失,白骨露野。黃土崖邊累累白骨可見當年玉壁之戰的激烈。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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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 《北史·齊本紀上第六》:頓軍五旬,城不拔,死者七萬人,聚為一冢。
  2. ^ 《周書·韋孝寬傳》:十二年,齊神武傾山東之眾,志圖西入,以玉壁衝要,先命攻之。
  3. ^ 《資治通鑑·梁紀十五·武帝中大同元年》:東魏苦攻凡五十日,士卒戰及病死者共七萬人,共為一冢。歡智力皆困,因而發疾。

參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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