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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朋友安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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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朋友安德烈》是中國東北當代小說家雙雪濤的一篇短篇小說,最初發表於《文學界(原創版)》2013年第6期。[1]2016年收入中國百花文藝出版社出版的小說集《平原上的摩西》以及台灣人間出版社出版的小說集《我的朋友安德烈》。

情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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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和李默是初中同學,他們都上了無論考多少分都要交九千塊錢才能入讀的高級班。剛上初一時,安德烈就與班主任孫老師起了衝突,被安排坐了最後一排靠後門的位置。那會兒同學們都集體偷看《灌籃高手》、《神鵰俠侶》等書,需要防備老師,安德烈卻能通過計算光線的傳播、在桌里放鏡子而提前預告老師的到來。政治老師「宋屁股」文革時挨過整,她本來想李默的書包——裡面裝滿了閒書——還給他,不想被孫老師發現,害李默被調到和安德烈成為同桌。二人都喜歡足球,成為好友。

初二的時候,安德烈已聞名全校,他做的「下水井蓋為什麼是圓的」、《祖國在我心中》的演講,給同學們帶來不少歡樂,卻被孫老師視為眼中釘。李默在一次期中考試中考出了年紀第一,安德烈告訴李默這能讓他得到出國留學的機會。但孫老師篡改成績把機會給了隋菲菲,安德烈寫大字報曝光了這件醜事為李默鳴不平,結果安李兩家的家長被柳校長請到了辦公室。最後,第一名被改成了不是李默也不是隋菲菲,而是一個不認識的同學。

多年以後,李默成了小廣告公司職員,而安德烈已經精神失常,一會兒練氣功,一會兒研究朝鮮。後來懷疑自家的貓是用鬍子發電波的間諜,被送進精神病院。李默的父親過世了,他在葬禮上再次看到了安德烈。

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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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朋友安德烈》使用了語言重複的手法。文中安德烈對李默兩次說「別忘拿了,你的草紙夠嗎?我這有草紙,你拿點。」第一次說時他還是一個獨醒者,第二次他已經成為一個自言自語的瘋子,兩下對比寫出了他沉淪的過程,揭示了人物的心理狀態。作者還使用滑稽、幽默、誇張、戲謔等手法講述安德烈由壓抑到毀滅的過程,比如寫他發表演說:「指揮家似的把一隻手緩緩抬起:『鍾山風雨起蒼黃,百萬雄師過大江……下面,我來講一下海豚的呼吸系統。』整個校園爆發出雷鳴般的笑聲和掌聲」。這些喜劇成分一步步的揭示出體質對人性的迫害。另外,「我的睾丸突然劇痛……疼得好像要找大夫把自己閹了才好」這類詼諧的語言,與悲劇情節相交織,製造了荒誕的效果,表現了人的孤獨。[2]

作者在小說中還致力於發掘人性的光明面。主人公安德烈看似瘋狂,卻堅守真理,比如他從好奇出發研究了「下水井蓋為什麼是圓的」並公開演講,那種執着的生命力對「我」產生感召。他的行為不斷遭到環境誤解,卻拒絕同流合污,這種赤子之心能夠讓讀者產生對真相和正義的追求,拓寬了小說的表達。[3]作家關心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安德烈不滿老師私改分數,於是用貼大字報的方式發出自己的吶喊:「去新加坡的應該是李默,不是我,也不是隋飛飛」。[4]安德烈的心不因世事變幻而遷移,仍固守在自己的家鄉,也體現出一種文化風骨。[5]

《我的朋友安德烈》還表現了青少年自我認同的危機。安德烈有着超越常人的聰敏和個性,卻受到環境的漠視,結果這些天分只能被抹殺。要麼成為李默那樣的「沉默的大多數」,要麼像安德烈一樣走向瘋癲,最終都無法擺脫邊緣化的命運。[6]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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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 雙雪濤.我的朋友安德烈(中篇小說).文學界(原創版),2013,(第6期).頁3-16
  2. ^ 葉子. 論雙雪濤小說的荒誕書寫. 廣西師範大學. 2022.
  3. ^ 高升.冷硬與溫情的交織共生——論雙雪濤的小說創作.牡丹江教育學院學報,2023,(第5期). 頁5-7
  4. ^ 郝瑞娟.「捍衛靈魂的疆域」——論雙雪濤作品中的人物形象.濮陽職業技術學院學報,2022,(第1期).頁87-92
  5. ^ 李婷,鄭亦淇.雙雪濤小說三論[J].懷化學院學報,2021,(第2期).頁104-107
  6. ^  趙耀.邊緣性經驗的極致化書寫 ——論雙雪濤小說的審美意蘊生成.西華師範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9,(第1期).頁70-7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