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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茨堡之役次日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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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茨堡之役次日的战事中(1863年7月2日),美利坚联盟国陆军罗伯特·李将军企图扩大首日之战果,以麾下的北维吉尼亚军团,对联邦军由乔治·米德领军的波多马克军团之侧翼发动多起攻势。联邦军占有坚强的据点,而米德将军用兵得当,因而在双方皆死伤无数的情况下,各自的兵力配置大致不变。李将军意图在北土粉碎波多马克军团的希望破灭,但他不为所动,开始计划第三日之战事,该日成为此役最惨烈之一日。

本文描述多场对联邦军左翼之攻击(魔鬼穴、麦田、和桃子园),以及在墓园山脊等战事之作战详情,本日多场遭遇战之细节详其他条目:

李将军之作战计画与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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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2日一早,联邦军波多马克军团辖下七个军(Corps)中,有六个抵达战场。前一日历经苦战的第一军(由约翰·牛顿(John Newton)少将代替亚伯纳·搭博戴少将担任代理军长)与第十一军(军长为奥利佛·豪尔少将)于当日傍晚与另外四个军的援军会师,分别为第十二军(军长为亨利·史罗坎(Henry Warner Slocum)少将)、第三军(军长为丹尼尔·席寇斯(Daniel Edgar Sickles)少将)及第二军(军长为温菲尔德·汉考克少将);而第五军(军长为乔治·西切斯(George Sykes)少将)则于次晨抵达。联邦军第六军(军长为约翰·塞吉威克(John Sedgwick)少将)当时则位于远在30哩外的马里兰曼彻斯特。各军接防著名的三哩长鱼钩状防线,防线自寇普岭起,蜿蜒过墓园岭,下接墓园山脊棱线。邦联军北维吉尼亚军团之战线约与此平行,分据神学院山脊与盖茨堡之西北、正北、与东北三面。在场的是第二军(军长为理查·尤尔中将)与第三军(军长为安布罗斯·鲍威尔·希尔中将);而第一军(军长为詹姆斯·隆史崔特中将)正自宾夕法尼亚凯许城(Cashtown)─麦耐兹城(McKnightstown)一线赶来,唯其辖下之乔治·皮克特(George Edward Pickett)师于本日之战缺席。

李将军的下一步有多种选择。他前一天傍晚曾命令尤尔‘如果行得通’就拿下墓园岭或寇普岭,但并未实现;而联邦军当时扼守险要,形成坚实的内线作战态势。李将军的资深部属隆史崔特将军建议作战略性推进:全军移防,沿联邦军的左翼迂回,切入米德的交通线,据有利地形以诱米德来袭。隆史崔特断言此举为盖茨堡战役之重点所在,即策略性深入敌境,但仅从事防御性作战。由于担心若命令麾下将士舍弃前一日苦战所攻占之地而离去,恐将影响士气,李将军遂回绝隆史崔特的建议。李将军自钱瑟勒斯维尔之役大捷及前一日之胜利中,认为自己麾下的部队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因此维持原案,仍决定于7月2日发动攻击。

李将军7月2日的作战计画

李将军要求围困盖茨堡南方高地,特别是墓园岭。该地俯瞰城区、扼联邦军补给线、控制通往华盛顿特区的要道。他认为经耶米特斯堡公路(Emmitsburg Road)奔袭为最佳方案,于是要求隆史崔特的第一军发动拂晓攻击,并欲令尤尔的第二军自城北的驻地会师增援。尤尔排拒此案,指出若放弃已攻占之地将导致其部士气消沉。隆史崔特则力言辖下的约翰·胡德(John Bell Hood)之师尚未全军抵达(且皮克特之师未至一兵一卒),李将军于是让步,命尤尔所部留在原驻地,袭扰寇普岭,牵制联邦军防线右翼,使之无法增援左翼;隆史崔特军则将于准备就绪后主攻左翼。若时机来临,尤尔之牵制性袭扰将转为大规模攻击。

李将军命隆史崔特以两师作前导,出其不意地交叉夹击耶米特斯堡公路,由胡德师攻其东侧,而拉法叶·麦克罗斯(Lafayette McLaws)师袭取西侧,两师推进方向相互垂直,目的在于斜向攻击联邦军,迫其左翼向中央收缩,使联邦军的防线相互交叠,进而包围墓园岭;尤尔第三军辖下的理查·安德森(Richard Heron Anderson)师则于适当时机加入攻击联邦军防线中央所在的墓园山脊。然而,此作战方案所据之情报有误,由于詹姆斯·史都华连同所属之骑兵部队长时间远离战场,李将军对敌军的当前位置并不完全清楚,他认为联邦军的左翼位在墓园山脊,而于清晨进行的一次侦察搜索结果来看,似更加确定这一点。由此可知,李将军对联邦军席寇斯将军的举动始料未及。

席寇斯将军率领第三军抵达时,联邦军波多马克军团司令米德将军指派他据守墓园山脊,以左侧的小圆顶(Little Round Top)为依托,连接位于其右的第二军。席寇斯将军原本奉命行事,但午后他开始注意前方0.7哩处的一个低矮高地,即雪菲(Sherfy)家的桃子园;席寇斯无疑是忆及钱瑟勒斯维尔之战,当时他被迫弃守的一处高地榛树林(Hazel Grove),后来成为邦联军的炮兵阵地,并对他发动了决定性攻击。思虑过后,席寇斯将军未请示米德将军便命所属部队移防,进占桃子园,此举产生两点重大的负面影响:其阵地因此成为突出部,易招致多面攻击;而以第三军辖下两师的兵力,并不足以坚守这条新形成的绵长防线。米德对席寇斯的违令大为震怒,但已无力更动,邦联大军的攻击已逼近眼前。

邦联军隆史崔特将军的攻势耽搁了一段长时间。其最后抵达之一旅(隶属于胡德师,旅长为伊凡德·罗(Evander McIvor Law))长途行军前往攻击发起线,途中被迫绕路以闪避联邦通讯单位位于小圆顶之观测点。隆史崔特麾下两师抵达攻击发起位置时,已是下午四点,此时他与部下才愕然发现联邦军第三军正横亘于前方的耶米特斯堡公路上。胡德将军力争应改变战术以因应新情势,要求自大圆顶山脚背面迂回,直攻联邦军的后方,隆史崔特将军拒绝对李将军之命令作任何修正。

由于席寇斯出乎预料地横亘在前,隆史崔特之攻击未能按照李将军原订计画实行。胡德师未能移师向左以与友军同时夹攻耶米特斯堡公路,而是攻向东边更远处;打算攻击东北方的麦克罗斯与安德森两师则逐旅部署,以雁形向正东方攻击。

胡德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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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德的第一波攻击

邦联军隆史崔特之攻击行动以36门火炮长达30分钟的齐射为开端,痛击于桃子园内防守的联邦军步兵,以及郝克(Houck)旅和其辖下之炮兵连。约翰·胡德(John Bell Hood)辖下两旅分为两线部署于战地山脊(Warfield Ridge,位于墓园山脊南坡)上的毕谢克树林(Biesecker's Woods):杰洛米·罗伯森(Jerome B. Robertson)准将的德克萨斯旅在左,伊凡德·罗(Evander McIvor Law)准将的旅在右,这两旅的后侧另有两个旅:左后方为乔治·安德森(George T. Anderson)准将的旅,右后方为亨利·班宁准将(Henry Lewis Benning)的旅。

下午4:30,胡德站立于其座骑的马镫上,呼喊道:‘上刺刀啊,我德克萨斯健儿们!上前拿下那些高地!’所指的究竟是哪些高地并不清楚,他命令跨过耶米特斯堡公路后左转北进,以左翼警戒公路。此偏离计画之举不久便产生大麻烦。数分钟后,于史立德小径(Slyder's Lane)上,胡德因炮弹在头顶上空炸开而坠马,左臂重伤,无法行动;其麾下各旅则继续向东推进,脱离上级指挥官的控制。

胡德师之所以在行进中偏向,可能原因有四:第一,联邦军席寇斯的第三军所属各团出乎意料地据守于魔鬼穴(Devil's Den)一带,若置之不理可能威胁到胡德的右翼。第二,隐敝于史立德农场内的合众国第二狙击手队吸引胡德师右翼罗将军(Evander McIvor Law)旅中高层军官之注意,致使其抽调兵力至右方追击;第三,地型崎岖,各单位自然而然的走偏;第四,胡德的资深部属罗将军,在师长胡德负伤后,没能及时理解自己须指挥的是整个胡德师,因而未掌控大局。

胡德师领头的两个旅虽未各分东西,但实质上已兵分两路。罗伯森(Robertson)旅中的德克萨斯第1步兵团与阿肯色第3步兵团,会同罗(Law)旅中的阿拉巴马第44步兵团与第48步兵团向魔鬼穴前进;而罗将军则指挥其馀五个团朝大圆顶(Round Top)而去。

魔鬼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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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穴为联邦军第三军防线之最左翼所在,由约翰·瓦德(John Henry Hobart Ward)准将的旅驻防,该旅隶属于大卫·勃尼(David Bell Birney)少将的师,为该师中兵员最多的旅(下辖六个团,另加两连狙击手,共计2,200人)。该处为郝克山脊(Houck's Ridge)之南端,位于茂梅谷(Plum Run Valley)西北方,是一处由奇形怪状的巨大砾石堆积而成的中海拔高地,邦联军无法翻越这些砾石直达目的地,邦联军德克萨斯第1步兵团与阿肯色第3步兵团于是穿越罗斯树林(Rose Woods),遂一头撞进联邦军瓦德的防线;瓦德所部猝不及防,或者因地形不佳,而无法构筑工事,两军面对面爆发一场罕见的恶战,时间持续一个小时以上。开打不到三十分钟,联邦军印地安那第20步兵团即死伤过半,纽约第86步兵团团长战死;邦联军阿肯色第3步兵团则阵亡182人,团长伤重不治。

在此同时,邦联军罗旅辖下两个团(阿拉巴马第44步兵团、第48步兵团)从向大圆顶挺进的大部队中分出,仰登茂梅村,对联邦军瓦德的侧翼形成威胁。这两个团的目标为联邦军缅因第4步兵团与纽约第124步兵团,以及由詹姆斯·史密斯(James Smith)上尉指挥的纽约第4独立炮兵营(此营之火力在相当程度上让罗旅在推进中阵脚大乱)。瓦德因而压力大增,不得不召来驻于其右翼远处的宾夕法尼亚第99步兵团增援左翼。纽约第124步兵团团长奥古斯都·伊利斯(Augustus Van Horne Ellis)上校及副团长詹姆斯·克隆威尔(James Cromwell)少校决定反击,他们不顾幕僚敦促其步行带队以策安全之要求,翻身上马;克隆威尔少校说道:‘我军今日必须能亲眼见到我们两人。’两人率领外号‘旺橘’的纽约第124步兵团向西冲锋,穿越一片由矮石篱围起的三角形牧场,直下郝克山脊。邦联军德克萨斯第1步兵团连退200码,然后才以大规模齐射稳住阵脚。伊利斯上校及克隆威尔少校于敌军齐射时中枪阵亡,纽约第124步兵团则退回原攻击发起线。参加攻击的283名将士中,仅100人生还。其后宾夕法尼亚第99步兵团终于来援,瓦德旅重新占领山脊。

邦联军胡德师的第二波攻势由亨利·班宁(Henry Benning)与乔治·安德森(George Thomas “Tige” Anderson)两个旅发动。他们看出联邦军勃尼师所在防线的一处间隙:在瓦德之右方,雷吉斯·托布莱恩(Régis de Trobriand)旅开头之前方,有一处大缺口。安德森杀入托布莱恩的防线,及其位于麦田南界的裂隙。托布莱恩写道:邦联军‘雪崩般向我聚集,我军将死伤者们的遗体堆放在前。’联邦军顽强反击,迫使安德森旅撤退;安德森本人腿部受伤,被送离战场。

班宁辖下的乔治亚第2步兵团与第17步兵团南进茂梅谷,处于瓦德的侧翼附近,驻小圆顶的宾夕法尼亚第99步兵团以及哈佐特(Charles E. Hazlett)的炮兵连弹如雨下,而攻方持续推进。史密斯上尉的纽约炮兵连三面受敌,支援的步兵伤亡惨重,无力护卫,三门十磅威力的帕洛特炮(Parrott rifle)因而落入德克萨斯第1步兵团手中,于次日反用于对付联邦军。

勃尼勉强凑出援军,派遣纽约第40步兵团与纽泽西第6步兵团自麦田移防至茂梅谷,以防敌军袭击瓦德之侧翼;这两团于砾石山中一处地形破碎之所在撞上班宁与罗两位将军的两支邦联军部队,幸存者日后称此地为‘屠宰场’(Slaughter Pen)(茂梅(Plum Run)日后以‘血流成河’(Bloody Run)著称,茂梅谷则成为‘死亡谷’(Valley of Death))。纽约第40步兵团在无止境的压力下不支,由纽泽西第6步兵团掩护其撤回,三分之一的兵员因而阵亡。

瓦德终于支撑不住,被迫下令撤退。胡德师稳住了魔鬼穴与郝克山脊南端;战斗重心转向其西北方的罗斯树林与麦田,当时伊凡德·罗正率领辖下五团往东攻击小圆顶;班宁所部据守魔鬼穴22小时,隔著死亡谷对著联邦军集结的小圆顶开火。

胡德师辖下各旅之攻击行动为典型的重兵对决。参战的2,423名联邦军将士中,死伤821人(138人阵亡、548人负伤、135人失踪);5,525名的邦联军官兵死伤1,814人(阵亡329人、负伤1,107人、失踪378人)

魔鬼穴上的狙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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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联军狙击手遗骸,位于魔鬼穴著名的掩蔽处。[1]

时至今日,公众对魔鬼穴的注意力一般仅集中于狙击手于战事后期的作为。其实,当日发生于魔鬼穴的战斗已成为狙击兵之间口耳相传的传奇。一名邦联军狙击手曾凭借有利位置扰乱联邦军炮兵连,阻碍其发炮。

小圆顶上发生了一件事,真是说来话长,简单的说就是干掉了一名狙击手。他隐蔽在两块巨石所夹的一道石墙之后,而我们被从那个方向来的子弹骚扰了很长一段时间。其中一发子弹甚至擦过我左耳上方的头发,打穿另一个人的肩膀。他比我略高,站在我后面作为掩护。还好我们终于利用望远镜找出开枪者的位置。狙击手射出的子弹从我们头上嗖嗖飞过,他的隐敝之处升起小缕的青烟。我们于是把震撼弹装到一门炮内,仔细瞄准他的位置后发炮,炮弹击中其中的一块巨石而爆炸,自此再也没有被从那个方向来的子弹打扰过,我们以为这一弹把他吓跑了。战事结束后,我们骑马行军经过魔鬼穴,发现一名邦联军士兵的尸体仰天横躺。就我们所见,他身上没有任何标志。可以确信他死于炮弹轰击巨石所引发的震荡。奥古斯都·马丁(Augustus P. Martin)上尉,盖茨堡之役中联邦军第五军炮兵连长。盖茨堡编纂者(Gettysburg Compiler),1899年10月24日

小圆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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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击小圆顶为盖茨堡之役中,及整场内战里,最知名的一场战斗。此战由邦联军部队之来袭而展开。第五军辖下之史壮·文森(Strong Vincent)旅登上位于联邦军防线极左端之据点,士气高昂地抵御邦联军对砾石坡的猛攻。约书亚·张伯伦(Joshua Lawrence Chamberlain)上校率缅因第20步兵团坚守,对抗阿拉巴马第15步兵团(威廉·欧提斯(William Calvin Oates))攻击的事迹广为流传,而史壮·文森、派崔克·欧罗克(Patrick H. “Paddy” O'Rorke)、与查尔斯·哈佐特(Charles E. Hazlett)等英雄人物亦一战成名。 参见:小圆顶之役

麦克罗斯之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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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法叶·麦克罗斯师在战地山脊的兵力配置,略同于位在其右的胡德师。两旅分据两条战线:威廉·巴克斯戴尔准将的旅在左,面对桃子园;约瑟夫·科晓准将的旅在右;该两旅的左后方为威廉·伍佛准将的旅,右后方为保罗·西门斯(Paul Jones Semmes)准将的旅。

下午五点左右,隆史崔特见到胡德师之已无馀力,且其正面之敌已全数接战,于是命麦克罗斯派遣科晓旅主攻、巴克斯戴尔旅跟随在左,展开雁形攻势,即一旅一旅顺序出击,作为当日下午后来的攻击模式。麦克罗斯各旅遇上的是此役中最惨烈之战斗:麦田与桃子园。

麦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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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麦田发动攻击

人称‘麦田’的这块地区,包含三种地貌,全归约翰·罗斯家所有:20英亩大的麦田、产业西界的罗斯树林,以及西边一处称为砾石岭(Stony Hill)的中型高地。麦田东边与郝克山脊及魔鬼穴接壤。此地发生了数不清的多场袭击与反攻,因而得到‘血田’的称号。

第一场遭遇战为安德森旅(隶属于胡德师)攻击联邦军托布莱恩旅,为胡德攻击郝克山脊部队之旁支。虽然压力沉重,且砾石山上的友军已撤,联邦军缅因第17步兵团藉温斯娄(Winslow)的炮兵连之助,凭著低矮的石墙坚守据点,安德森旅因而败阵。托布莱恩写道:‘我未曾见过有其他部队如此顽抗。’

下午5:50,邦联军科晓旅辖下一团抵达罗斯的农舍;联邦军第五军辖下由詹姆斯·巴恩斯(James Barnes)领军的第一师,则以威廉·提尔顿(William S. Tilton)与杰克布·史威哲(Jacob B. Sweitzer)两旅增援砾石山。科晓的部队对缅因第17步兵团施加强大压力,但该团死守据点。不知何故,巴恩斯未知会友军勃尼师的部队,便将其兵力不足师北撤300码,退至接近麦田公路(Wheatfield Road)之处,托布莱恩与缅因第17团只好跟随。邦联军于是围困砾石山,涌入麦田(巴恩斯这项饱受批评的争议性决策,实质上终结了自己的军旅事业)。

当日午后稍早,联邦军波多马克军团司令米德在明白了席寇斯的愚行后,立命汉考克从其第二军派出一师增援第三军。汉考克于是令约翰·考德威尔(John Curtis Caldwell)准将所部第一师由位于墓园山脊的预备阵地移防,该师于下午六点抵达战线,并派出辖下的三个旅分由山缪·祖克(Samuel Kosciuszko Zook)、派屈克·凯利(Patrick Kelly,爱尔兰旅)、爱德华·克罗斯(Edward E. Cross)三位上校领军上阵,该师另保留一旅由约翰·布鲁克(John Rutter Brooke)率领,作为预备队。祖克旅与凯利旅逐出砾石山上的邦联军;克罗斯旅则肃清麦田,将科晓的部队逼回罗斯树林一线。祖克与克罗斯两人于带头攻击时伤重不治,而邦联军的西门斯将军亦于此役中阵亡。在克罗斯的部队耗尽弹药后,第二军第一师师长考德威尔命布鲁克率其旅接替上阵。此时,联邦军于桃子园之据点已告陷落(详下节),而邦联军的伍佛旅持续攻击麦田公路,夺下砾石山,并对麦田中的联邦军进行侧翼攻击,布鲁克旅自罗斯树林溃退,第五军第一师的史威哲旅上前,以勇猛的徒手肉搏有效迟滞邦联军之攻势。麦田再度易手。

联盟国军包围麦田

数支联邦军部队此时开到。第五军第二师,由罗米音·艾瑞斯(Romeyn Beck Ayres)准将率领,人称“正规师”,因其辖下三个旅当中有两个旅为合众国陆军,而非来自各州的志愿兵部队(艾瑞米师辖下由史帝芬·威德(Stephen H. Weed)准将指挥的志愿兵旅已于小圆顶接战,是故此时到达麦田者为纯正规军编制的两个旅)。该师于行经死亡谷时,置身于由魔鬼穴上的邦联军狙击手交织的猛烈火网中。在正规师持续行进时,邦联军翻越砾石山,穿过罗斯树林,攻击联邦军新抵达之各旅的侧翼。正规师在死伤惨重且敌军持续施压的情况下,秩序井然地撤回较安全的小圆顶。两旅正规军共有2,613人接战,死伤829人。

晚上7:30,邦联军最后一次经由麦田、穿过郝克山脊攻入死亡谷。安德森、西门斯及科晓各旅因在夏日的高温下作战数小时,且各单位东进时人马杂遝,因而筋疲力竭;伍佛旅则沿麦田公路随各旅向左移动。各军抵达小圆顶的北肩后,遭遇联邦军第五军第三师(宾夕法尼亚预备部队)的山缪·克劳佛(Samuel Wylie Crawford)领军反击,威廉·麦坎道斯(William McCandless)旅,下辖各单位中包含来自盖茨堡的一连,作为联邦军的攻击先锋,将筋疲力竭的邦联军逐出麦田,逼近砾石山。克劳佛后因其部推进过远且缺乏掩护,遂撤回东面的麦田。

血流成河的麦田于战役结束前再无其他战斗,但于此地进行拉锯战的部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邦联军伤亡1,394人,联邦军伤亡3,215人(并非典型的攻守双方之伤亡比)。若干伤兵勉强爬回茂梅谷,但无力翻越,谷中的小溪因而被其鲜血所染红。如同安提耶坦之役中的玉米田一般,这一小片农地因于战史中独一无二的重要性而为退伍军人所牢记。

桃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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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克罗斯攻击桃子园,考德威尔于麦田反击

邦联军科晓旅的右翼攻入麦田时,其左翼则左攻查尔斯·葛拉罕(Charles K. Graham)准将旅辖下的宾夕法尼亚部队,即勃尼的防线之右翼;该处有驻有第三军及炮兵预备队的三十门火炮,打算坚守防区。邦联军南卡罗来纳各团待命自桃子园全线枪炮齐发,冷不防有人呼喊错误的命令,于是待命攻击的各团朝向麦田右转,正好将左翼暴露于联邦军射界之内。科晓后来写道:‘数百名最英勇最善战的卡罗来纳战士倒下,成为这场致命错误的犠牲者。’

在此同时,邦联军麦克罗斯师左翼的两旅,由巴克斯戴尔旅在前,伍佛旅在后,直冲桃子园中席寇斯的突出部。巴克斯戴尔将军跨上座骑带头冲锋,长发飘扬,军刀划过空中。安德鲁·亨佛瑞(Andrew Atkinson Humphreys)准将所率领的联邦军第三军第二师以仅有的1,000人据守500码长的防线,自桃子园沿耶米斯堡公路北向,至通往亚伯拉罕·特洛斯托(Abraham Trostle)农场的小路,其中许多人仍面向南方,保持射击科晓旅时的位置,因而其防守困难的侧翼遭受攻击。巴克斯戴尔率辖下1,600密西西比战士左转攻向亨佛瑞师之侧翼,逐团击溃;葛拉罕率全旅向墓园山脊方向撤退时,两匹座骑被射杀于其胯下,葛拉罕本人也遭炮弹破片击中,且上身中弹,最后被邦联军密西西比第21步兵团所俘。邦联军伍佛旅则对付桃子园的守军。

邦联军巴克斯戴尔师向位于特洛斯托农场附近的联邦军第三军军长席寇斯之指挥所挺进,席寇斯将军遂率幕僚退向后方,不意为炮弹击中右腿,尔后便坐在担架上被人抬著走,拿著雪茄吞云吐雾,以图鼓舞士气;当天下午,席寇斯遭截肢并后送华盛顿特区,由勃尼将军代理指挥第三军,然而该军很快便成为无效战力。

坚忍不拔地向前冲锋的邦联军步兵,由于暴露在桃子园与麦田中的联邦军炮兵的火网之下,因而被迫撤退。联邦军约翰·毕格罗(John Bigelow)上尉的第九麻萨诸塞炮兵连辖下之拿破仑炮第六排驻于防线左翼,使出罕见的绝活‘且战且走’(retired by prolonge),即开炮后藉其后座力将炮身迅速后拖,待其抵达特洛斯托农场后,即接获命令坚守据点以掩护步兵撤退;他们最后终于逃过了邦联军密西西比第21步兵团之追击,但遭掳获三门大炮。


邦联军持续对亨佛瑞师作雁形攻击,其防线之正面与右翼复遭邦联军第三军辖下之理查·安德森师袭击墓园山脊,亨佛瑞已无胜望。

安德森的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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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森攻向墓园山脊

雁形攻势的其馀部份由安伯洛斯·希尔(Ambrose Powell Hill)的第三军辖下理查·安德森师担纲。安德森于下午六点率麾下五个旅发动攻势,其战线自右至左为凯德马斯·威尔考克斯(Cadmus Marcellus Wilcox)准将旅、佩雷旅(由大卫·朗(David Lang)上校指挥)、安伯洛斯·赖特(Ambrose Ransom Wright)准将旅、卡纳·波西(Carnot Posey)准将旅、威廉·马洪(William Mahone)准将旅。

威尔考克斯与朗两旅打击亨佛瑞师防线之正面与右翼,断绝其固守耶米特斯堡公路之望,彻底粉碎联邦军第三军的战力。亨佛瑞本人于此役中表现英勇,在马背上指挥大局,强制各单位于撤退中保持良好秩序;在给妻子的信中,他写道:‘我带著我的人停下来面对……强迫他们去做,总有二十次。’

在墓园山脊,米德将军与汉考克勉强拼凑出援军。米德实际上派出了所有可用之兵(其中包含寇普岭亟待的第十二军大部)增援左翼以抵挡隆史崔特军的攻势;其防线之中段较为脆弱,墓园山脊上仅有弗瑞曼·麦吉尔威瑞(Freeman McGilvery)中校从桃子园溃败收拾起的步兵残部,与零星的炮兵。

自墓园山脊长途行军,使得许多南下支援的联邦军单位队形散乱,必须于茂梅谷暂停以作整顿。汉考克引领其第二军辖下的乔治·威拉德(George L. Willard)上校旅向山脊行进时,遇上邦联军巴克斯戴尔旅;威拉德的纽约客旅将巴克斯戴尔的密西西比旅逐回耶米特斯堡公路,巴克斯戴尔左膝负伤,接著一枚加农炮弹伤其左足,随后复因胸部中弹而坠马,其部属不得已将他留在旷野中等死,他次晨逝于联邦军的野战医院中。威拉德也阵亡,其旅复遭邦联军炮兵逐回。

汉考克北上找救兵时,发现邦联军的威尔考克斯旅已逼近山麓,目标为联邦军阵线中的一处缺口。时机紧迫,汉考克派出手中唯一一支部队:第二军第二师哈罗旅辖下的明尼苏达第1步兵团,原为汤玛斯的合众国炮兵之警戒部队;该团全团上阵,迎向人生中最重要之一役,对其中许多人而言,也是生命中的最后一战。汉考克指向一面行进中的邦联军军旗向威廉·考威尔(William Colvill)喊道:‘前进啊,上校,拿下那些军旗!’330名明尼苏达士兵上刺刀向阿拉巴马旅冲锋,在茂梅谷迟滞敌军前进,但付出了可怕的代价;包含次日因抵御皮克特冲锋所造成的死伤在内,全团伤亡率达67.9%(此伤亡数字系据最近的研究[2]而得,虽说不及广为报导的‘262名有效战力冲锋,82%伤亡率’,就任何标准来说仍皆十分可怕)。明尼苏达第1步兵团的战士们被视为烈士,这是整场内战中,团级作战规模下所承担之最惨重的伤亡。尽管兵力悬殊,小小的明尼苏达第1步兵团出人意料地挡住了邦联军威尔考克斯全旅;在联邦军威拉德旅于左翼助攻下,这支来自阿拉巴马州的邦联军被迫撤退。

邦联军行进行列中的第三个旅,在安伯洛斯·赖特的指挥下,粉碎据守于科多利(Cordori)农场以北的一段耶米特斯堡公路上的两个团,掳获两个炮兵连的火炮,并继续向联邦军防线位于杂树林以南的缺口挺进(有一段时间,该处驻扎的全部联邦军将士,仅有米德将军本人及其部分幕僚)。赖特旅可能曾远抵墓园山脊山尖,甚至更远。史家对赖特战后的报告持怀疑态度:报告若属实,则赖特旅因侧翼遇袭而被联邦军增援部队(乔治·史丹纳(George Jerrison Stannard)的佛蒙特旅)击退前,曾翻过山尖,直达雷斯特寡妇(Widow Leister)的居所。也有学者认为赖特的描述可信,因为他精确地记叙巴尔的摩小路(Baltimore Pike)上联邦军部队之实力,赖特若未达所声称之处,则不可能见到这支部队;另外,他当晚与李将军的对话也证实自己的论点。李将军可能因为赖特的表现,而对次日以皮克特师冲锋挺进墓园山脊,产生虚幻的信心。

赖特告诉李将军,进抵山尖不难,但守之匪易。赖特无法坚守山头的一个重要原因是缺乏支援。赖特的左方有两个旅本可增援以成其功,但卡纳·波西旅行进迟缓,尽管赖特抗议,却仍连耶米特斯堡公路都未曾跨过;威廉·马洪旅更是令人难解地停留于原地不动,其上司师长安德森将军曾传令要求马洪前进,但遭马洪回绝。赖特之所以功败垂成,有一部分须归罪于未积极指挥其旅投入战斗的马洪。

寇普岭与墓园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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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查·尤尔的邦联军第二军奉李将军之命,对联邦军右翼进行袭扰,或实施小型的牵制性攻击。尤尔于下午四点进攻,以班纳岭(Benner's Hill)上的炮击为开端,这场炮击对联邦军防线没造成什么破坏,但联邦军却自低处以致命性的火力还击。尤尔的最佳炮手,人称‘男孩少校’(Boy Major)、十九岁的约瑟夫·拉蒂默(Joseph White Latimer)身亡。直至下午七点,邦联军第三军安德森师对墓园山脊的攻势已达高潮,尤尔始发动传统性的步兵攻击。爱德华·强森(Edward "Allegheny" Johnson)师,袭击联邦军第十二军辖下乔治·格林(George Sears Greene)准将所部的纽约客旅(第十二军第二师第三旅),伤亡惨重;但格林旅扼守寇普岭,防御工事坚强,强森师仅得以占领米德将军下令弃守的部分联邦军阵地(米德以弃守部分据点节省下来的兵力增援联邦军左翼,以应付隆史崔特之攻势)。晚上八点左右,具伯·尔利(Jubal Early)师辖下两个旅攻击东墓园岭,直达驻有无数联邦军炮兵连之峰顶,但联邦军援军及时赶抵,将来袭者逐出岭外。

详情参阅寇普岭墓园岭

作战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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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于晚上10:30陷入寂静,仅馀伤者及垂死者之哀号。联邦军波多马克军团司令米德将军向华盛顿拍发电报:

‘于今日下午4:00左右来袭的敌军,在开战以来最险峻之争后,已全数逐回。……明日我将保持现有阵势,但无法事先说明将作攻势或守势,除非军团对当前形势能取得较佳的建议。’

米德于当晚与资深幕僚及各军军长召开作战会议,在商讨后作出决定。与会者全体同意:尽管已受打击,全军留守原地以待敌军来袭为明智之举。但对于李将军若久不来攻,此时应等待多久,则诸将意见不一。有证据指明,米德将军于会前对此已下决定,并未以该会为一般的作战会议,而是用以在部属间建立共识,尤其军团所属众将当时接受米德将军指挥还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散会后,米德将军把当时的第二军代理军长约翰·吉本(John Gibbon)拉到一边说话。米德预言道:

‘李将军明日若来攻,必在你的防线正面。……他已攻击我们两翼受挫,若他执意再试,必在防线中央。’

当晚,在邦联军总司令部方面,并未如此深具信心。全军挫败,而敌军未曾动摇;一位幕僚记下:李将军‘对其计画与命令未得到妥切执行感到不快。’但李将军本人于报告中显得较为乐观:

‘自今日之作战结果可归纳出一种看法,即以适切的协调,及加强支援右方据点,可使炮兵形成攻击纵队。我们将获得大胜,但全赖继续攻击。……全盘计画保持不变。’

此役结束后一年,隆史崔特写道,他的部队在七月二日完成了‘任何部队在任何战场上所能打出之最佳的三小时战斗’。当晚,他继续力争其绕过联邦军左翼,实行战略性转移的见解。李将军一概不听,他下令理查·尤尔的第二军在次日白天‘袭扰敌军右翼’,另命詹姆斯·史都华(他于当日下午稍早,总算赶回李将军的总司令部)拱卫尤尔的左方及后方。

7月2日晚,南北两军辖下所有部队皆已抵达战场:邦联军史都华的骑兵、乔治·皮克特的步兵师,以及联邦军约翰·塞吉威克(John Sedgwick)的第六军。第三日作战惨烈血腥之最后高潮已备。

李将军对7月3日的实际计画大受史家争论。据史料所载,米德的预测正确;李将军以灾难性的皮克特冲锋强攻墓园山脊,该处近于联邦军防线的正中央。

盖茨堡之役次日战事之伤亡情况难以估算,两军皆上报各单位之战后兵力,而非作战前之实力。有一种说法是邦联军伤亡、失踪约6,000人,即胡德师、麦克劳斯师以及安德森师共损失30%─40%的兵力;而联邦军之伤亡,或达9,000人。

备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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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 这帧魔鬼穴上的邦联军阵亡战士,由提摩西·欧苏利文(Timothy O'Sullivan)摄于7月6日或7月7日。可能是自将别处发现的遗体移置此处,安排出戏剧性效果。
  2. ^ 布谢(Busey)与马丁(Martin),《团级战损》(Regimental Losses),第129页。

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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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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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delman, Garry E., and Smith, Timothy H., Devil's Den: A History and Guide, Thomas Publications, 1997, ISBN 1-57747-017-6.
  • Busey, John W., and Martin, David G., Regimental Strengths and Losses at Gettysburg, 4th Ed., Longstreet House, 2005, ISBN 0-944413-67-6.
  • Coddington, Edwin B., The Gettysburg Campaign; a study in command, Scribner's, 1968, ISBN 0-684-84569-5.
  • Frassanito, William A., Early Photography at Gettysburg, Thomas Publications, 1995, ISBN 1-57747-032-X.
  • Grimsley, Mark, and Simpson, Brooks D., Gettysburg: A Battlefield Guide, University of Nebraska Press, 1999, ISBN 0-8032-7077-1.
  • Harman, Troy D., Lee's Real Plan at Gettysburg, Stackpole Books, 2003, ISBN 0-8117-0054-2.
  • Pfanz, Harry W., The Battle of Gettysburg, U.S. National Park Service and Eastern National, 1994, ISBN 0-915992-63-9.
  • Pfanz, Harry W., Gettysburg – The Second Day, University of North Carolina Press, 1987, ISBN 0-8078-1749-X. (各单位所在位置参考)
  • Sears, Stephen W., Gettysburg, Houghton Mifflin, 2003, ISBN 0-395-86761-4.
  • 线上军事史,麦田上的伤亡情形

延伸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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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askell, Frank Aretas. The Battle of Gettysburg. Whitefish, MT: Kessinger Publishing, 2006. ISBN 978-1-4286-6012-0.
  • Mackowski, Chris, Kristopher D. White, and Daniel T. Davis. Don't Give an Inch: The Second Day at Gettysburg, July 2, 1863—From Little Round Top to Cemetery Ridge. Emerging Civil War Series. El Dorado Hills, CA: Savas Beatie, 2016. ISBN 978-1-61121-229-7.
  • Petruzzi, J. David, and Steven Stanley. The Complete Gettysburg Guide. New York: Savas Beatie, 2009. ISBN 978-1-932714-63-0.
外部图片链接
image icon Map of Longstreet's Attack on July 2, 1863

外部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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